幾天過去了，小茹依舊音訊全無。還好她星期一帶著錢、一回到雲林，就打電話過來報了平安，但公元兩千年時台灣基地台覆蓋率還不完整，大多集中在都會區，她古坑老家那種地方肯定收不到訊號。
等到星期六，倒是意外等來了另一個客人。我下午拿著拖把正在公益路整理現場；一戶剛簽下來的一、二樓店面，就聽到外面有人喊我：「馮駿凱！」
我轉身一看，忍不住笑罵出來：「⋯馮駿凱也是你叫的？！你怎麼找到這裡的？」
天浩嘻嘻哈哈地從他的 FRZ150 上跳了下來，「我打電話去你公司，一個姐姐跟我說的。」
在那個年代，馮家算是人丁單薄了。爺爺奶奶就生了兩個兒子；我大伯跟我爸，聽說還有個姑姑未滿週歲就夭折了，但這種傷心事長輩們沒人會主動提起，我們也不敢多問，所以一直都只是聽說。到了我父親這一輩就更少了，我是獨子沒有兄弟姐妹，大伯比較晚婚，我八歲的時候，才有了一對雙胞胎堂弟；馮天浩跟馮天新。奇怪的是兩人長相一模一樣、外人幾乎無法分辨，但個性卻是南轅北轍，天浩活潑陽光，天新卻內向陰沈。自然，天浩跟我要親近得多。
「你專程跑來台中看我啊？」，大伯全家一直跟著爺爺奶奶住在四合院裡，后里騎過來台中市區也要將近兩個小時的車程，我猜他肯定有別的理由。
果然，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髮。「沒有啦，就⋯約了個僑光的女生，結果她臨時有事爽約了。」
「爽約是對的！省得被你禍害⋯」，我笑著把拖把遞給他：「沒約會正好過來幫哥打打下手，晚上請你吃飯，對了，你什麼時候回去？」
「明天吧，聽嬸嬸說你買新房子了，我還沒去看過呢⋯」，他接過拖把，開始工作：「哥你不是做仲介嗎？怎麼搞得好像清潔工一樣？」
「哈⋯幹嘛瞧不起清潔工？」，我抓起抹布去擦窗戶：「房子打掃乾淨，賣相比較好，才能賣個好價錢嘛。」
「那倒也是⋯」
我瞄了他一眼：「不過你也真夠狠的，第一次約會就打算帶女生過夜？」
他趕忙低著頭裝出一副專心致志要把地板拖乾淨的模樣。
*****
回公司打完卡，我帶他去中美街吃了頓快炒，又在旁邊市集買了些牛肉乾、蠶豆酥等小零嘴，提了一箱啤酒回去。
我打開７２２房門，裡面一片漆黑，我抱著啤酒，讓客人先進去。
就聽到一陣吧嗒吧嗒的跑步聲，一個長頭髮的小個子從裡面衝了出來，直接撲進天浩懷裡，天浩還來不及反應，兩條光裸的大腿已經纏到了他的腰上，只見小茹仰起臉等著，卻始終等不到男人的吻，睜開眼睛一看，這才發覺自己抱錯人了，『啊！』的一聲尖叫，又羞又急地從對方身上跳下來，轉過身又吧嗒吧嗒地衝回臥室裡。還好，她不是全裸，身上套了一件棉Ｔ，但很明顯⋯裡頭恐怕什麼都沒穿。
「哈哈哈⋯」，我看著一臉驚魂未定的天浩，忍不住笑彎了腰，真是靠北。「沒事沒事，那是你嫂子⋯」
「難怪哥你要買房，⋯大嫂⋯每天都這樣迎接你回家哦？」，他雙臂向下圈著，擺出托住小茹屁股的姿勢。
「去你的吧，那是她回去娘家辦事，我跟她也好幾天沒見了⋯」
我倒了一盤牛肉乾、一盤蠶豆，開了兩瓶啤酒，招呼好客人，這才走進臥室裡。小茹已經穿好了短褲、正坐在床沿發愣，一看到我又衝了過來，嗯⋯這次總算抱對人了。
「老公你帶朋友回來也沒先跟我說，丟死人了⋯」，她把臉埋在我胸膛裡抱怨著。
「妳手機我連打了好幾天都打不通，怎麼先跟妳說？」，我笑著輕輕拍了拍她的頭。「而且妳也沒跟我講妳今天會回來啊⋯」
「對哦⋯」，她這才想起來，跑去包包裡把她的 Ericsson T28 拿出來、按下開機鍵，嗯⋯果然我沒猜錯。「我家裡收不到訊號，我把手機關了⋯差點忘了。」
我換上家居服：「妳吃過晚餐了嗎？」
她搖了搖頭，肯定是一直在等我回家帶她出去吃飯，但看這情況也知道我們吃飽了才回來的：「沒關係啦，我再煮水餃吃就好了⋯」
「哦，那我去幫妳煮，妳先出去吧⋯」，她馬上緊張了，害羞的一直搖手示意。
「哈，沒事啦，那是我堂弟，不是外人⋯就當作你們第一次見面比較熱情囉⋯」
她探頭出去看了一眼，又急急忙忙縮了回來：「堂弟？怎麼一點都不像？」
「差那麼多歲怎麼會像，而且我大伯母是泰雅族的，算是『混血兒』吧，很帥對不對？」
「的確是跟你差不多高⋯」，她笑咪咪地看著我：「不過還是老公比較好看⋯」。嗯⋯好吧，我相信這絕對是違心之論。要比顏值我可不敢跟這對五官深邃的小堂弟比，尤其天浩的女人緣可是出了名的，走到哪裡都有他的『女朋友』。
知道她在天浩面前肯定吃不開懷，我也不勉強她出去招呼客人了，去料理台上幫她煮了１５顆水餃，盛好端進去臥室給她吃，這才回到客廳陪天浩喝啤酒看電視。
「家裡一切都好吧，爺爺奶奶身體沒什麼問題吧？」
「都好，嘻，兩個老的每天一大早還去田裡呢，叔叔嬸嬸最近也常回來吃飯，家裡熱鬧多了。」
「嗯，我爸媽那邊如果有什麼事你就幫我照看一下，我最近工作比較忙，可能要到過年才能回去了。」，我舉起酒杯敬他。
「放心吧，哥⋯」，他乾掉了自己杯中的酒，看了看臥室入口：「什麼時候認識的？我們怎麼都不知道？」
「幾個月了，呵，回去以後嘴巴封緊一點，我準備等過年再帶她回去給爸媽一個驚喜⋯」
「好耶，到時候天新也放假回來，剛好湊一桌。」
「你確定那張麻將桌輪得到我們用？」，鄉下地方過年也沒什麼娛樂，就是全家湊一桌衛生麻將，爺爺奶奶都愛玩，更別說是他們那兩個兒子了。
「也對啦，哈哈，當我沒說吧⋯」
我本來以為小茹會一直躲在臥室裡，不好意思出來打招呼。直到電視台播出那則新聞：
『⋯６５歲的日籍退休教師吉田律，原本與第二任妻子在南陽街經營日語補習班，小有名氣，妻子多年前過世後，吉田才結束補習班生意，一個人搬到台中縣龍井鄉居住。他在日本與前妻生的女兒，最近發覺一直連繫不上自己父親，只好透過日台交流協會向我國外交部求助。⋯
警方上門查訪後發覺，吉田在龍井的住所人去樓空，除了滿地灰塵外，找不到任何可疑的跡象。之前補習班的員工透露，吉田非常害怕科技產品帶來的電滋波，一直不願意使用手機，所以警方也查不到有用的通聯紀錄，加上父女間也不常連絡，女兒說上一次跟父親通電話還是六月份的事。據附近的鄰居表示，中元普渡當天，還有人見過吉田先生，不過吉田先生個性孤僻，平日裡很少與左鄰右舍打交道，沒人確定他是什麼時候失蹤的。目前警方正在尋找任何可能的線索，希望能找出這位日籍老人的下落⋯』
轉頭一看，才發覺小茹端著餐盤站在櫥櫃旁邊，目瞪口呆地看著螢幕上那張警方公佈的照片，頭髮花白、滿臉皺紋、身形削瘦的吉田先生戴著一副金色細圓框眼鏡，看上去似乎比實際年齡要蒼老得多。「⋯怎麼了嗎？」
「我當初７０６就是跟他買的⋯怎麼會這樣？」，小茹有些無法置信地搖了搖頭，把空碗盤丟到洗碗槽去，然後才走過來，靠著我坐了下來，跟天浩打了聲招呼：「嗨！」
我趕忙幫他們正式介紹：「這你嫂子吳馨茹，這我堂弟馮天浩。」
「你好，剛剛真不好意思⋯」，小茹拿起我的酒杯，臉頰又有點紅了。
天浩急忙舉杯跟著道歉：「沒有沒有，是我不長眼衝撞了嫂子。」
我怕他等等會更不長眼，說出什麼『嫂子抱小叔天經地義』的胡話，趕忙轉移話題。
「所以這老頭子真那麼孤僻？不喜歡跟人打交道也不用手機？」，我跟天浩對視了一眼，很明顯兩人都聯想到了他那個雙胞胎弟弟⋯天新。
「我也不太清楚，就只有半年前買房子那時有跟他接觸過。」，小茹悶悶地說道。「哦，不過他後來有去廣三找過我幾次⋯」
「去買珠寶？」，我好奇地問道。
小茹搖了搖頭，「不是，不知道⋯感覺他⋯有點色⋯」
「哈，日本人，不意外。」，天浩笑了出來。「說不定颱風天出去找女朋友被風吹走了呢⋯」
我斜著眼看他：「是啊⋯你應該也有混到日本基因吧⋯」
好吧，其實男人基因都一樣。原本想著天浩就睡在客廳沙發床上，今晚暫時休戰一天吧，可等到一躺到床上，在被單底下把小茹抱進懷裡，忍不住又開始蠢蠢欲動，畢竟幾天沒發洩了，有個部位實在漲得難受，小茹肯定也是同樣感受，不太安份地在我大腿上蹭來蹭去。我屏氣凝神，沒聽見打呼的聲音，但也沒聽到外面有什麼動靜，也許天浩根本不會打呼。
只是我正準備要把手掌伸進她棉Ｔ裡，就被她伸手擋住了，她貼在我耳邊輕聲說著：「不好啦，你堂弟在外面⋯」
「妳在我身上這樣蹭，我怎麼忍得住？」
小茹咯咯輕笑一聲，從我身上滑下來，側轉過身，背對著我乖乖躺好了。我跟著轉過去，從後面抱住她，她扭動了幾下：「⋯那你又要抱我？」
「噓，抱著妳比較好睡，別說話，睡吧⋯」
*****
睜開眼睛的時候，才發覺小茹不在床上，看了一眼鬧鐘，凌晨兩點半。我翻過身，嗯，浴室燈是亮著的，肯定是小茹起來上廁所把我吵醒了。但奇怪的是，浴室門並沒有關上，我正準備起身去察探，就看見小茹從櫥櫃旁邊竄了進來，她順手把浴室燈關了，就著客廳裡小夜燈的光線摸上了床。
「妳跑去客廳幹嘛了？」
「哈，老公你醒啦？我去看看你堂弟睡著沒有⋯」，她翻過身窩進我懷裡。
我抱住了她：「意思是可以愛愛了？」
她沒回答，只是直接把手掌蓋到我隆起的褲襠上。「⋯我發現老公你這是家族遺傳耶⋯」
「啊？妳怎麼發現的？」
「你堂弟把被子踢掉了啊，我幫他蓋好時瞄到的⋯」
「天浩不會是在我沙發床上裸睡吧？」
「沒有啦，他有穿內褲⋯只是看得到輪廓而己⋯」，她開始隔著羅紋布料擠壓我的堅挺。
「妳不會又心動了吧？」，我故意逗她。
「怎麼可能，那是你堂弟⋯」，她緊緊抱了上來：「不過，他硬起來好明顯⋯」
「妳這個小色女⋯」，我翻過身把她壓在床上，一伸手：「咦？妳的內褲呢？」
「哦，有點濕，我把它留在洗衣籃裡了⋯」
果然，她兩腿間一片黏膩，我指尖不用伸進去就沾滿了她的淫汁，看來前戲可以省了。我不敢把她脫光，讓她留著棉Ｔ在身上，脫掉自己內褲，擠進她大腿之間，滑動了幾下對準位置⋯一個挺身頂了進去。抽動沒幾下就發覺這種傳教士體位行不通，兩個人可以保持安靜，但床墊承受不了這樣的撞擊，彈簧一直發出聲響。
「不行啦，這樣會把你堂弟吵醒的⋯」，小茹忍不住笑場，開始伸手推我，我只好停了下來。
「那怎辦？用其它姿勢，被單又遮不住⋯」
她沒說話，只是示意要我從她身上下來，然後她翻過身，面對窗簾側臥著，把屁股往後頂。我懂了，貼到她背後，弓起身從她併攏的大腿中間插了進去，果然床墊安靜多了。右手伸到前面去按住她的小腹，手指伸進腿縫間逗弄她的陰蒂，一邊從她身後把粗大的肉棒來回往前推送。
體溫漸漸昇高，兩人窩在被單裡面，幾分鐘後她就開始冒汗了，我只好幫她把棉Ｔ脫了，看著她光裸的後背實在太刺激，我忍不住愈來愈用力幹她，她連忙握住拳頭堵住自己的嘴巴，只剩下急促的喘氣聲，伴隨著陰道裡的嫩肉被擠壓摩擦的細微聲響，淫浪的汁液在不斷滲出，她全身開始抽搐，終於，我把儲存了幾天的精液都射了進去。
臥室裡安靜了下來，我豎起耳朵仔細聽了一下，還好，客廳裡依然聽不見任何動靜。小茹趴在我懷裡，呼吸緩慢又平穩，似乎是已經睡著了，我打了個呵欠，睡意很快也襲捲了我。
矇矓之間，光線亮了一下又暗了，我彷彿看見天浩全身赤裸只穿著他的白色四角褲，靜悄悄地走進了浴室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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